他記得,杜凜總是憂心忡忡地對(duì)他說:“收山吧少爺,別做這些了,我們能逃就逃吧?!?br>
“那不行,我現(xiàn)在到處都是仇人。逃到哪都沒個(gè)安生,不如就站在這里,他們恨我,卻不見得就真能殺我?!彼?,修長骨感的手指執(zhí)著那鎏金的水煙斗,冷冷地抽著。
“至少......”杜凜欲言又止地說道:“您別總站在風(fēng)口浪尖上吧,多少人盯著您吶?!?br>
“那是賀先生推我上去的,越多人恨我,他日后就越好找理由整治我,墻倒眾人推,何況是我呢?就這樣吧,杜凜,別想了,事已至此,賀先生不會(huì)放過我的。你放心,說不定日后我還給他使絆子讓他難看呢?!?br>
晏世涼說著,嘆息般地呼出一串煙霧,他聲音很低,又有點(diǎn)啞,綿長而奚落,就像一枚玉珠在夜里滾落,滑向了幽微的暗處消失不見,只余下一點(diǎn)空洞的回響。仿佛在他眼里,什么都是殘落的。
他的確斗不過賀先生,那是官門,軍部財(cái)政,多大的勢(shì)力。他如今顯赫,生意上簡直一家獨(dú)大,可他終究沒有實(shí)權(quán),能如此放肆,還不是全靠賀先生庇護(hù)。
賀先生庇護(hù)他,可最后,又要?dú)⑺?br>
晏世涼冷冷地想著,卻不后悔,如果他不這樣,怎么抓得住唐道晴呢?賀先生要他死?他不會(huì)就范,他還要斗,是輸是贏他不在乎,但不能等,要狠,要去爭,只當(dāng)是此生最后一遭......
“你怎么躺在這里?杜凜呢?”
“噯......”晏世涼手里撥弄著一塊碎瓷,那玩意割手,他方才想事,沒注意,弄得一手都是血。他抬頭,卻看見了唐道晴的臉,他一貫冷笑:“是唐少爺啊,杜凜有事,我叫他先走了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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