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凜聽了，眼色暗了暗，每一次晏世涼都會這么說。

        輕飄飄的一句話，像一句咒語，仿佛說出來，他就能長命百歲。杜凜看著晏世涼蒼白的臉，心里始終不安，他們雖有今日，但他還是疑慮，前途未卜，今日高峰，明日深淵。誰知道還有沒有更大的痛楚擋在前面？

        但如果真有那么一日，他倒愿意替晏世涼去死。杜凜從自己第一次看見晏世涼殺人的時(shí)候起，他就打定主意，他要跟著晏世涼。他喜歡這個二少爺，狠厲、決絕，冷灰色的眼睛里倒映著艷麗的血光......那年他25，晏世涼呢，剛剛滿15歲，卻已經(jīng)會開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道晴站在一側(cè)，冷冷地看著這對主仆，眼睛微微瞇起，有一些不易察覺的陰寒。唐道晴很少露出這樣的神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道晴不知道晏世涼和杜凜是怎么想的，也不知道杜凜為什么這么忠于晏世涼。但他覺得，這份執(zhí)著得近乎病態(tài)的忠誠，最終會毀了杜凜，也會毀了晏世涼，他確信這對主仆不會有好的結(jié)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唐道晴。”忽然，唐道晴耳畔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，他猛然回頭，只看見晏世涼灰冷的眼睛。唐道晴嚇了一跳。他方才一直在思索杜凜的事情，竟不知什么時(shí)候，晏世涼已像個幽魂似的走到了自己身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道晴緩過神來，冷淡而又有些嘲弄地說道：“是嗎？你不害怕嗎？執(zhí)著得近乎病態(tài)的忠誠，毀了你，也毀了他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怕，杜凜也不怕?！标淌罌霾[了瞇眼，手指漫不經(jīng)心地剮蹭了一下人奶尖說：“無論發(fā)生什么，我和他都心甘情愿。不像你和唐道寧，你們才真的會毀掉彼此，我等著那一天。唐道晴，那會是你這輩子最絕望的時(shí)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晏世涼記得，春水樓的頂樓一直是被賀文玉包下來的。每次賀文玉來消遣的時(shí)候，都會順便帶著不少賀家的手下，他自己淫樂的同時(shí)，也借個機(jī)會也犒勞下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也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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