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上的就足夠使你煩惱了。更糟糕的是，那些所謂的儀式，一套規(guī)范你也并不是不能做好，你并沒你所想象的那樣抵觸。甚至說，你打心底就認同。你真正害怕的，是在這些行為之中一瞬間閃過的——那個實在的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厭惡、恐懼的正是你最渴望的東西。就像你的母親和魔王，他們的身影如同被熱氣蒙住的鏡子一樣，你只能得到你以為的他們。他們在你這里是死去的，只是一個符號，僅此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么——他也是嗎？

        你們跳了一場根本不算是舞蹈的舞蹈，沒有音樂，也沒有跳舞的人。揮霍著生命，揮霍著金錢。像是流入旱地的泉水，像是大片大片的棉花地，像是太陽初升時的一縷霞光。你們向更高處奔跑，最后在草地間翻滾，仰望天空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和阿拉斯代爾找到了一條小路，順著斜坡往下滑就是了。路的盡頭是河流，那么河流的盡頭又是什么，是大海嗎？那大海之后的呢？如果就這么一直推下去，會不會再次回到原點呢？什么時候才能到達遙不可及的大海呢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們沿著岸邊行走，水面映襯出流動的云群和搖曳著的野草。你摘了幾根鼠尾巴草，折斷后丟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沒有人會看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拉斯代爾蒙住你的眼睛，黑暗侵占了你眼前的一切，這下你什么也看不到了。你只能跟個孩童一樣在黑暗中行走，你緊緊拉住阿拉斯代爾，呼吸，喘氣。你究竟在干什么？你做了什么？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，只留存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哀嚎。你想尖叫，想呼救，你會后悔的，你如此想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你伸出手，想要抓住什么卻發(fā)現(xiàn)眼前空無一物，只見浩瀚的藍色濁浪。腳步不停地翻滾，仿佛耳邊縈繞著歌聲，你猶豫了，停了下來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看不太清楚了，阿拉斯代爾的身影越來越小，越來越小。預(yù)料到什么的你連忙向前奔去，擁抱了阿拉斯代爾的影子。你認真去看了，真的。眼前卻是你滿手的鮮血和手中的匕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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