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世涼聽著,臉上笑容不減,只眼睛是冷的。他并不打算和唐道寧多話。他本就因著今日是晏世明的忌日心煩意亂。他方才看唐道晴低聲下氣地求他,只差要跪在地上舔自己的腳,他就想起自己哥哥當(dāng)年是不是也是這樣求著人,心上就蒙了一層寒霜。眼下又看著唐道寧如此失魂落魄,半瘋半醒,恍然間,只覺得從人身上窺見了當(dāng)年幾近癲狂的自己,更不是滋味。
“我不想和你多說,也沒工夫折磨你?!标淌罌龅坏?,把腳從人臉上抽了回來說道:“你等你哥自己來應(yīng)付你?!?br>
可就在晏世涼把腳從人身上拿開的時(shí)候,眼睛微微一瞥,望見人衣袖底下閃爍著的一縷銀光。唐道寧灰色的衣袖底下,藏著一塊銀色的瑞士表。
晏世涼看著,心下一驚,他狠勁地拽過唐道寧的手腕,把人袖子扯開一看,竟是當(dāng)年晏世明要送給他的成人禮。
“哈?”晏世涼看著,神色一僵,啞然失笑。
他當(dāng)年等這塊表,苦苦等了許久,卻只等到了自己哥哥的死訊,這塊表也不知去向。而時(shí)間輪轉(zhuǎn),這樣一枚將分秒時(shí)都拘在一個(gè)小小的玻璃圓盤里,不斷旋轉(zhuǎn)輪回的玩意,六年后,竟然以這樣殘酷的方式回來了。
就在今天,在他死的這天,還魂似的又回來了?難道時(shí)間在表上不間斷地流淌了六年,卻又走回來了?
今天,今天,一切的一切,都是為著今天。
所有的所有,都是因?yàn)榻裉臁?br>
可是,怎么會在唐道寧身上?他怎么敢,戴著這樣一塊表,如此招搖地進(jìn)他的晏公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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